今天是五月四日──

五四運動99周年,而到了明年則是整整100年。
而今天台大的大學生們也想五四一下,發起罷課21分鐘──稱為新五四運動。
這罷課21分鐘就能稱得上是新五四運動的話,那未免將五四變小了,看小了,做小了。
若純粹是對所謂的「拔管」成功讓「爺們」抒發一股怨氣,不失為是一種對五四的悼念以及紀念。
畢竟,五四之後再無五四──
所謂的「拔管」不「拔管」仍然方興未艾,正反交戰有政治的有法律層面的。
為什麼一定非要管爺才能當校長,這個爺們他何德何能?
既然上面不喜歡這個爺們那就換一個也可,台灣人才濟濟,一個大學校長要缺貨到非要管爺不可嗎?
但那也是台大人的自由意志決定其公共事務的一部分,所謂大學自治的精神。
何況兼差的大學校長也只管爺一人嗎?某東華大學校長不只兼職,還身兼數職哩!

教育部當然有針對此人此事發表意見的看法,而且教育部的意見也是相當重要,也可以提出不適任的理由讓大家公評。
差別就只在這「拔管」拔得難看啊!要拔一點也拔得細膩一點,拔得太粗糙了。
如此看來現今政府這比99年前的北洋軍閥政府還不如啊────
99年前北洋政府的軍閥老粗──有雅量,能讓跟北洋做對的國民黨人蔡元培擔任校長。
對比之下蔡政府就無法了,氣量狹小到要將這非我族類的管爺拔了。

學學北洋政府的軍閥吧....在面對99年前那一群激動高喊愛國的學生,北洋政府後來釋放了被捕的學生,沒有濫捕濫殺,沒有秋後算帳。
五四之後再無五四,因為也只有相對於國共兩黨,對言論自由相對開放的北洋軍閥統治之下才能有五四的出現。
在校長蔡元培的北大精神校風之下───北大才能成為五四運動的策源地。
北大精神正是「思想自由,兼容並包。
這八個字對今天的教育部看來,真是汗顏。
在今日的我們看來,真是汗顏。
在今日如此的風氣之下,我們的學府不能思想自由,兼容並包,我們的學術界,不能思想自由,兼容並包,掌管教育的政府部門,更是不能思想自由,兼容並包。
我們落後給99年前的人,我們有的只是黨派的立場,意識形態的立場,不能思想自由,兼容並包。
讓學術歸學術,何苦政治化呢?

「多研究些問題,少談些主義」,這是胡適的名言,胡適他是五四運動中相當重要的人物,這句話可反映當時對五四運動乃至新文化運動走向「急功近利」式的政治狂熱的一點感慨之言。
五四運動歸根究柢,他是文化上的並非政治上的,走往政治上是一種偏路,高談主義是一種偏路,主義是一種工具,而非實際解決問題的方法。
加入黨派是一種偏路,因為你吾黨所宗起來了,你馬克思起來了,你把自有主義個人主義變成黨的集體主義了。

現今台灣也常將問題是簡化成政治的問題,藍綠的集體對決。
反核與不反核,拔管不拔管,簡化成藍的綠的,非藍即綠,非綠即藍,挺誰不挺誰,一切問題都不能仔細去探討,而是淪為黨派之爭,政治工具。
就連拔不拔管在藍綠兩方操作之下,也已成政治的問題,倒閣不倒閣的問題,選不選市長的問題。

要不是針對「拔管」而來的所謂罷課21分鐘的新五四運動──這才使人突然驚覺,原來今天是五四99周年了。
其實,五四精神早已遠去,在台灣,基本上也已幾乎無人再談五四,紀念五四。
而在對岸是大書特書,大肆紀念一番,不外乎是五四運動也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與共產勢力的結合間接或直接幫助了共產黨革命的成功。
對比早年的台灣則是有意無意的忽視五四。
五四的一切重點及基礎就是後來的新文化運動,它帶來了思想啟蒙與解放,帶來了各種主義思潮,當然,它也帶來了被當局視為洪水猛獸、邪說妖言的馬克思主義。
在那個威權年代裡,言論思想嚴密控制的年代裡,為了明哲保身的文人也已少談五四為妙。1962年,五四人物胡適的去世後,竟幾乎無任何報章雜誌提及五四運動了。
而到了民主化時期,再後來的所謂本土化意識抬頭,五四也或多或少被忽視少被提及。
到近來,推崇胡適,當年以「文星」承接五四精神的李敖大師也去世了,再再都使得五四精神的沉寂以及斷絕不可避免了。
哲人日已遠,典型在五四。

到了99年後,我們無法五四,只能罷課21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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